谢清漪低着头一言不发，但苏慕青却是等不及了，长剑直直朝着谢清漪的脖颈袭来，划出一条鲜红的印迹。

“不要挑战本相的耐心。”

苏慕青的声音愈发冰冷，谢清漪这才缓缓抬起了头，血红的眼睛对上苏慕青的视线。

谢清漪猛然抬手，狠狠扔出一块墨蓝色的翡翠来。

鱼形翡翠落地，旋即四分五裂的迸溅着碎珠。

看着满地的碎片，苏慕青一时呆滞，这枚玉佩是两人定情信物，苏慕青亲手买给谢清漪的。

“苏慕青，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死生都是仇敌，即便到了九重地狱我也要你痛不欲生。”

谢清漪咬牙切齿开口，眼泪一滴滴滑下来。

苏慕青微蹙眉头，背过身去。

不由得生出些许愧疚来，谢清漪执意来望云楼，竟然是取回当年的定情信物，委实显得苏慕青分外凉薄，但眼下也只能蹙着眉头继续辩解。

“你也别怪我心狠，不是我要亡谢家，是谢绪站错了队，支持了不该支持的人。”

苏慕青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了谢清漪声嘶力竭的嘶吼声。

“住嘴。”

谢清漪的反应让苏慕青缓了口气，也换了话题。

“你以为萧轻舸真的是要帮你吗？他和从前的我一样，都是利用你罢了，他肯定不会告诉你，他提前两天知道我要屠杀谢府的情报。”

见谢清漪不开口，苏慕青的声音不停。

“萧轻舸不过是看重了谢长恩手里的兵权，更何况有谢长恩在，他就不需要带兵出征，对于皇子而言，远离朝堂可不是一件好事。”

谢清漪快走几步下了楼，似乎是要逃离。

苏慕青不肯放弃，继续跟着。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谢清漪冷冷的声音传来。

“怎么？我谢清漪难道只能被你利用，不能被萧轻舸利用吗，苏相国，你还是先关心自己的安危吧，萧秉玉不是个良君。”

谢清漪不顾礼法，径直喊着萧秉玉的名字。

苏慕青无声笑着，背影轻松不少，喜袍上沾了灰尘，离开的时候步子轻快。

谢清漪小声呜咽着，此时此刻，她满腹委屈，满心都是害怕。

她被苏慕青戳中了，萧轻舸恶名远扬，连萧秉玉都忌惮三分。

更何况是手握重权的谢长恩，她不能看着哥哥继续走父亲的老路。

夜幕遮盖着整片天，天上星辰闪烁，和往日看到的美景并无两样，谢清漪手里揣摩着三竹令牌和梅花令牌，银色竹叶栩栩如生，金色梅花熠熠生辉。

三竹令牌是联合朝中亲信的令牌，武将居多，文臣大多寂寂无名，虽然鸡肋，可只要长远的谋划，必有出头之日。

事已至此，它们也就变成了谢清漪手中最后的底牌。

谢清漪回了神擦眼泪，口腔里的血腥味愈发浓厚，视线之中恍然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

对方一动不动伫立在窗户口，分外骇人。

“九王爷？”

谢清漪轻轻开口，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但萧轻舸听见声音后，翻着窗户就进来了，窗台外面是个窄小的横杆，站不住人的。

看见谢清漪慌乱的把手里的令牌塞进衣服里，萧轻舸微微侧头，假装没看见，但眼眸下垂的厉害。

“刚刚苏慕青说的话，你信了？”

2021-0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