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后，戚小夏没有立刻回家，她还得去看看陈氏的情况，以她的经验判断，陈氏的伤寒肯定会加重。

好巧不巧的，在陈氏家胡同口，竟然遇上了凶神恶煞的孙婆子。

戚小夏也不懂，不管怎么说原主也是她的亲孙女啊，有必要这副深仇大恨的样子吗？

知道她不待见自己，戚小夏就没准备跟她打招呼，径直往前走。

孙婆子却拦下了她，“小贱蹄子，你咋就突然会医术了？”

“我会医术有什么奇怪的？我爹是郎中，这些东西不过是耳濡目染罢了。”

“狗屁耳濡目染，少给我拿腔作调的！你爹活着的时候怎么没说过教你这些？一个臭丫头学啥子医术，丢人现眼！”

说完还朝戚小夏身上啐了一口，幸好戚小夏躲得快，不然身上这件衣裳就彻底毁了。

戚小夏道：“我丢人现眼那不正好合了你和大伯母的意？我猜你这么生气，是因为我救了二伯母吧？二伯母身体好起来，违你意了？”

被她说中了心思，孙婆子恼羞成怒，却又担心周围的邻居听到，怒气冲冲的低声骂道：“混账玩意！翅膀硬了，竟质问起我来了！我告诉你，就算你给她治好了病，只要一天没生出儿子，就别想好过！看着吧，她早晚得从戚家滚出去，老二年轻又能干，不能白瞎到她身上！”

戚小夏觉得可笑，她这话是从盲肠里出来的吧，没经过大脑？

“没想到奶奶生了仨孩子，还能说出这么无知的话来啊！二叔常年不在家，二伯母一个人能生出孩子了？难不成当年你是一个人怀上的？”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孙婆子的脸唰一下变得通红，“你这贱婢，自个听听说的都是什么脏东西！这种话都有脸说出来！老三家那个没用的就是这么教你的？”

“不是你先提生孩子的吗？我说的哪里错了？”戚小夏无辜又不解，“不是你说不是就好了，既然你不是一个人怀的，又怎么能在二叔外出的情况下逼二伯母生儿子呢，这传出去，还真不知道是谁丢人现眼呢！”

“你你你！你……”孙婆子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她，半天没憋出话来。

戚小夏生怕把她气出病来，落个碰瓷，赶紧闪人，“我我我，我先走了。”

进了二房家，陈氏正在院子里洗脸。

“二伯母，昨天我不是说了吗，你不能着凉，怎么还用凉水洗脸啊？没烧热水吗？大丫二丫呢？”

边说着，戚小夏边抽下晾衣绳上的手巾递给她，再次嘱咐道：“您不能这样，身体会越来越糟的！”

陈氏的脸色比昨天稍微好了些，她笑笑道：“没那么严重，这几十年都是凉水洗脸，习惯了。”

“就是因为你一直这样，所以身体才一直生病啊！”

她眼皮微肿，两眼通红，一看就像是刚哭过的样子，戚小夏想到刚才在外面遇见的孙婆子，问道：“二伯母，刚才是不是那疯婆子又来找你麻烦了？”

“小夏！”陈氏大惊，“你咋能叫婆母疯……疯婆子啊！在我这说说就罢了，出了门可不能这样叫，对你不好！”

戚小夏自然不会傻到出去给自己找不是，只是那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她称呼一声奶奶。

2021-1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