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时景延煮面的时候，秦白栀在屋里到处晃荡。

这公寓地方不大。

进门就是客厅，一间卧室一间洗手间，和小阳台连成一体的厨房。

一个人住刚好。

“我参观参观，你不介意吧？”

虽然是问句，但没等对方回答，秦白栀已经朝着他的卧室走过去了。

时景延忙着手里的事，没回头：“你随便看，就是有点乱，别嫌弃。”

话音未落，秦白栀已经站在了卧室的书桌前。

书桌收拾得很整齐。

一盆绿植，一个水杯，几本漫画。

秦白栀偷偷拉开书桌的抽屉。

本想找点特别的线索，却只有一根手机数据线孤零零躺在里面。

让人失望。

合上抽屉，回过身看向旁边和衣柜并排放着的书柜。

柜子里没放几本书，基本上一览无余。

三层的小书柜，最下面几本都是旧漫画，中间是一些经典国外名著，上层码了一些杂物。

秦白栀翻了翻漫画，没什么特别。

随手抽出一本《少年维特的烦恼》，打开封面后扉页上有手写的寄语——

“赠司野：

“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

娟秀的毛笔字十分好看，看上去像是女孩的笔迹。

没有落款，没有日期。

但从泛黄的书页不难看出，送这本书的时间应该已经很久了。

这么久还好好珍藏的东西，说明赠书的人一定对他很重要。

初恋女友？

白月光什么的最是让人念念不忘了。

秦白栀小心翼翼地把书放回去。

转身又打开衣柜。

除了上午她给时景延买的那些“工装”之外，其他全都是某宝上99三件还包邮的T恤。

旁边，鞋柜里一双快磨破的NIKE，剩下就是简单的帆布鞋。

秦白栀挑的那双手工皮鞋在最上层。

格格不入。

……

公寓房间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

秦白栀花了不到十分钟就逛完了一圈。

干净得连一颗灰尘都摸不到。

她坐回沙发，心不在焉地刷了下手机。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

秦白栀忽然想起养父曾经教导她时说过的一句话。

——某些情况下，没有线索，也是一种线索。

这句话在她脑海里回响着。

像是想要提醒她什么似的……

——

与此同时，市中心摩天大厦顶楼。

“九爷，您要的资料都已经查清楚了。”

“没查到特殊背景，只是龙坤从后巷捡回来的流浪汉。龙坤说，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抱着一把吉他在地铁口卖唱。全身上下除了那把吉他和一个手机之外，什么都没有。”

助理将一份文件恭恭敬敬地递到办公桌前。

男人狭长的眉眼微微眯起，墨眸深凝。

“接济流浪汉？阿坤什么时候这么好心。”

“龙坤说他看着那小子脸长得还不错，想着他能替店里赚点钱，才给他一口饭吃。没想到……”

说到这儿，话音戛然而止。

助理知道自己差点说错了话，低着头不敢再吱声。

这时，被称呼作“九爷”的男人终于转过身来。

他灭掉手里的雪茄，不疾不徐地拿起桌上那份资料瞥了一眼。

只是一眼，落在时景延的照片上。

男人眉间深折。

“是他……”

2021-2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