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和阳间之间的壁垒是难以打破的,寻常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遭遇一次。但是有的人,比如我,天生阴气较重,常常会不自觉地遇到鬼魂。
而且鬼车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还挺好奇的。
我的目光在鬼车上绕了好几圈,兴趣盎然。
坐在车里的鬼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一挥袖,把我卷进了车里。
“你……”怎么这个鬼都去世百年了脾气还这么急躁?我瞪着溜圆的眼睛望着他。
他眼角余光瞥了我一眼,正身坐着。
车里一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也是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鬼车行驶的道路根本不是公路,而是五光十色的扭曲的鬼道。
古代的楼阁,民国时期彩色玻璃的建筑,竹屋,水榭。
就像被历史遗弃的角落,孤零零地屹立在这里,一盏盏昏暗的鬼火飘来荡去,间或有一二个飘忽的身影走过。
突然,玻璃窗传来“砰!”的重物敲击的声音,我抬眼一看,竟然有一张鬼脸平平整整地压在车窗上。脸上腐烂的肉块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两只红彤彤的眼珠子贪婪地盯着我。
我心头一紧,手指刷地夹住一张符纸,“破!”
蓬勃的灵力抽在窗外的鬼身上,全身被灵火烧得黑漆漆的。但是他仍然不放手,疼痛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更加凶悍地撞着车窗。
没几下,车窗玻璃便有了裂纹,眼看着就要破窗而入。
也不知道爷爷当年说我是族里千百年难得一见的驱魔体质是不是开玩笑安慰我的,要是让他看到我现在连个小鬼都对付不了的模样,应该会把这句话收回吧。
我重新迅速地取出符纸压在桃木剑上,忽然旁边伸出一只手按住了桃木剑。
桃木剑被鬼气压着,愤怒地震颤。
望着冒着丝丝青烟的桃木剑,我白了身边的鬼一眼:“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它不喜欢你。”
这把剑是阴家祖师爷传下来的,早已有了自己的意识,平时还要赖在我的身边混吃混喝。
它好像对这个鬼十分不喜,被他碰着就气得头晕脑胀,要不是我压着,早就一剑刺过去了。
但是鬼可不是省油的灯,他白惨惨的指尖敲了一下剑身,忽而微微张开唇吐了一口气。
轰!
磅礴的鬼气刹那间充斥了整个空间,一直不满的桃木剑一下子安静下来,剑身泛红。而车子外面的那个鬼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整条鬼街更加死寂。
“卑鄙!”
他道行高深,一口鬼气可谓是大补。但就是太补了,那些鬼根本享受不了,桃木剑也本能地抗拒。
我安抚着“醉醺醺”的桃木剑,屁股挪了挪隔他远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总觉得他在看着我笑。
笑得我心头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我赶紧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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