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啊！弟妹，你家这丫头越来越不懂事了，我不就是想领着我家四郎看看这大黑熊长啥样吗？何苦还要拿着一把斧头，来吓唬我们？”吴氏捏着嗓子，尖细的叫嚣开口。

“哼，大嫂，你当我们都是傻瓜呢！不是一句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不就是眼馋这熊肉吗？可是我告诉你，我们是分了家的，所以你别想从我们拿走半分好处。而且你想吃，让你家男人给你弄，干啥要一个劲的盯着别人。”这可是暖暖辛苦打来的猎物，咋就能让吴氏这好吃懒做的女人平白得了去？

何况她自打进门，就跟吴氏过不去。

还想吃她们家的东西，做白日梦了吧！

“弟妹，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虽然分了家，可这也是打断了骨头连着血脉的，再说了，我家四郎马上就要去乡试，你也得让他好好补补，将来考取了功名，你们还不是要跟着沾光？”吴氏满是傲气的说道。

“沾光？”苏氏闻言，满是讽刺，“得了吧！你家那点底儿我还不知道，你要是识相点，赶紧走人，要不然我让暖暖把你们娘俩扔出门。再说了，你家有啥好东西的时候，也没想过我们，凭啥我们要白白付出。”

这村里谁不知道吴氏既刻薄又小气，只有她借别人家的东西，从来没有别人借她家的。

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吴氏就经常偷鸡蛋，或者偷一些小孩子吃的零嘴，但这不是苏氏要分家的根本原因。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吴氏懒得很，做饭、洗衣裳、喂鸡、喂猪，从来都是嘴上说，让她去干活的时候，她就找借口，不是这疼、就是那疼，要么干脆带着孩子回娘家。

这么一来，所有的家务全落到了苏氏的身上，苏氏能过得去才怪。

她本就是一个泼辣的性格，自是要跟吴氏时不时地掐一架，偏偏吴氏一直好吃不爱动，身上养了一堆肥肉，每次都被打得哭爹叫娘，时间长了之后，吴氏也受不了苏氏的手段。

所以苏氏一提分家，吴氏第一个赞成。

“弟妹，我啥时候没有把好东西分给你们家了，关键是我们家也要有才行，而且娘在世的说过，兄弟之间要互相帮助和扶持，不能一分家、娘一死，你们就不认账了啊！”吴氏不说还好，一说就让苏氏气愤难当。

“我呸，娘死的时候，你们都干什么去了，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提这茬，真是脸也不要、话也乱讲。”苏氏越说越觉得吴氏不是个东西，娘临死的时候，就想见程风阳和小武一面，可是吴氏却害怕办丧礼的时候要出银子，便连夜带着他们父子回了娘家。

害得娘闭眼了都在盼她的儿子和孙子，可惜吴氏是个心肠硬的，在下葬的那一天，他们才匆匆赶回来，身上还不带半分铜钱，生怕苏氏会跟他们提起那茬。

吴氏听着苏氏埋怨的话语，脸上并无半分愧疚或者尴尬之意，反倒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弟妹，娘在世的时候，可都是一直养在我们家，她死了不是该你们尽尽孝吗？所以你就别总是提起那事儿了，你也不嫌晦气。”

“啥，晦气？”苏氏瞪圆了眼睛，有些鄙夷道：“你嫌这事儿晦气，我们还嫌你晦气呢！”

当初程老太太在世的时候，最疼的就是老大一家，每次从他们二房这里得了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要自己省下来，给程风阳的儿子程威武，偏偏程威武是个花架子，文武都不行，让他去县城做学徒工吧！

他嫌太辛苦，死活都不肯，而且程老太太过世的时候，他也没说回来看一眼，就连一丝伤心的表情都没有，感觉就像是一个外人一般，游离在外。

就这样的德行，还想去考什么秀才、举人，不是成心开玩笑了吗？

“娘，我要吃熊肉，她不给，咱就去抢。”程威武一边紧紧地盯着地上的大黑熊，一边扯着吴氏的袖子，可是碍于程闭月手中的斧子，他才没有直接冲上去。

吴氏拍了拍程威武的肩膀，阴阳怪气道：“行了，没看见人家嫌我们晦气吗？等你以后出息了，咱就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他们就算想巴结，恐怕也晚了。”

苏氏听闻，立即不屑地白了一眼吴氏，她就算有本事吃香的、喝辣的，他们也不会上赶着去巴结。

“娘，我不走，我就要吃熊肉，你快帮我去抢啊！”程威武从小就被吴氏给宠坏了，当然是不会那么轻易被哄走的。

何况吴氏也是一个喜欢算计的小人，她这么说，无非是给自己打气罢了。

只是程闭月和苏氏却偏偏没拿她当回事，尤其是程闭月，她边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吴氏和程闭月，心里暗自嘀咕道：“就这身板，不用两三下的功夫就能把他们给撂倒。”

而且在她看来，他们都是一群不堪一提的弱鸡，根本就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

吴氏被程威武催促的语气，给弄得有些烦闷不堪。

不过她却舍不得对程威武发火，毕竟程威武是她的心肝宝贝，将来是要给她养老的。

如此一来，就只能把怒火算到苏氏母女的头上，但是就算来硬的，她也是吃亏的一方。

所以她干脆拍着大腿，张口就像嚎丧一般，瘫坐在地上。

“娘啊！你在天有灵，儿媳妇我有说不完的委屈，你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不认我们这个亲戚了。你要是能看见的话，您就给他们托个梦，千万让他们讲个良心，不能亏待我们娘俩。”

苏氏看着她这番哭爹叫娘的作态，面上毫无诧异，反而很是嫌弃的翻了翻白眼。

她俩是妯娌，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难道还不知道她卖的什么关子？

“你这么想她老人家，不如让她把你拉去做个伴儿，反正你这么有孝心，想必她老人家肯定乐意。”苏氏知道吴氏最忌讳什么，因此她捡了吴氏最不爱听的话说。

2017-1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