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在江海迎娶赵芷宁的婚礼上,她宣告改随母姓,与江海解除父女关系,从此不曾再相见。
从前幸福快乐的江米露,变成了学会用微笑掩藏痛苦的夏米露,时间教会了她勇敢,坚强,独立,狠绝,却偏偏如何也斩不断她和江海的血缘。
自打上一周听说了江海重病的消息,米露就拜托了上百家医院,却还是没有找到匹配的肾源。
新闻上说,有人苦等8年,9年,11年都未能寻到……
她不想再这样等待,于是,检查过自己肾脏的匹配度之后,她就预约了手术时间,时装周一结束就切自己的肾,偿还江海的生养之恩。
凌晨两点,一接到这女人请求见面的电话,她就着急忙慌地奔了出来……
可她到底在担心什么?担心老天不肯给她这个偿还生养之恩的机会么?
太可笑了!江海那境况,明明只是痛苦,不会突然死掉,她回去之后进行手术,是来得及的。
2号包厢里,司徒一爵隔着镂花幕墙看过来,盯着相对而坐的两个女人,俊美的一张脸顿时阴鸷到扭曲。
他认识赵芷宁,江海集团的董事长江海重病之后,她便接任代理董事长,这半个月,她处心积虑说服祖父司徒宏借婚事联姻,促成一场长久合作。
也正是因为昨晚接到了祖父的催婚电话,他今天才决定和相恋四年的女朋友黎曼青求婚……没想到,赵芷宁竟跟踪到这里,还弄着女儿与他玩这么一出。
他真是大意了!
司徒一爵憋闷地有些透不上气,解开衬衣衣领上的纽扣,叫服务生端咖啡过来。
不出他所料,赵芷宁果然提了婚事。
“米露,司徒财团的老董事长答应了联姻,而且,他们家的长辈都非常欣赏你,只要你嫁入司徒家,我们江海集团就有救了。”
米露却无丝毫欣喜。她死盯着赵芷宁,惊艳深邃的双眼皮大眼睛,突然凝起一股强冷的杀气,相较于酒吧外甜美妩媚的美人鱼,判若两人。
“赵芷宁,十二年前我那一酒瓶子没砸死你,你这是又皮痒了?!把我卖给司徒财团换你们的荣华富贵,你休想!”
“米露,这是唯一的路,现在银行都拒绝贷款给我们。”
“赵芷宁,你忘了你是用什么手段赶走我和我妈的?你忘了在你和江海的婚礼上我就宣告和江海解除了父女关系?!我姓夏,我是夏米露,与江海、与江海集团都没有任何关系!”
司徒一爵偷听的有些懵。
原来,这不是亲生母女!
赵芷宁脸色涨红,左右看了看,注意到司徒一爵往这边看,她故作尴尬地忙压低声音,“米露,你爸爸这几个月真的病得很严重,公司管理方面我又实在不太懂,所以,亏损了不少……”
米露讥笑,“倒闭就倒闭!编造得如此冠冕堂皇,当我还是从前那个被你踩在脚下的孩子呢!”
“你若不信,我今晚就叫会计发账目给你看!”
“设计好的账给我看,我还怕脏了自己的眼!”
米露手包还是夹在腋下,抱着的裙摆也没松开,高跟鞋更是牢牢提在手里,说完,这就起身要走。
司徒一爵这才明白,米露也是被算计来的,而且,他真的是看错了,这丫头竟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家闺秀,且行事还颇有自己的原则。
赵芷宁忙扯住米露的手肘,起身就给她跪下……
这一跪,让司徒一爵更燃起看戏的兴致。
米露却被扯得蹲坐在椅子上。
俯视赵芷宁的举动,她淡漠地讽刺冷笑,“赵芷宁,你第一次见我时就叫我小贱人,现在给我跪,你不怕自己更贱吗?”眯得弯弯的一双眼睛,眼眶艳红,眼底怒燃着滔天的仇火。
司徒一爵望着她扭曲的鹅蛋脸,就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母亲死后他也曾这样煎熬,仇视身边所有的人,仇视司徒家族,至今都无法原谅。
“米露,我求你救救江海集团,也救救你爸!你爸和集团都需要你!”
“赵芷宁,你老了,却还和从前一样厚颜无耻!你害一个孩子家破人散,如今又要卖她的未来换取自己的富贵,老天真是瞎了眼,竟没下一道响雷劈死你!”
赵芷宁手紧抓着手包上的提带,手指骨节惨烈的白。
“米露,若非你爸妈早就有嫌隙,我怎么可能得逞?你可以怪我,骂我,打我,但求你给你爸一条活路!再说今年你都26岁了,到现在你都没有交过男朋友,整天和方馥那个假小子混在一起,你爸都觉得你性取向不正常!”
“住口!”米露一个字不想再听,阴沉地举起高跟鞋,“现在你的头皮坚硬的可以挨得住我的高跟鞋了是不是?!”
赵芷宁看了眼高跟鞋尖利的鞋跟,脸色骤变,逃似的冲出包厢。
司徒一爵暗嘘一口气,抿了一口咖啡,心头的怒火烟消云散。
这丫头26岁高龄都没有谈过恋爱,她预约的手术是什么手术?真的不是堕胎手术么?难道,她和那个叫方馥的果真是一对儿呀!
米露恼恨地朝着门口嘶吼,“回去你告诉江海,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都是方馥陪着我,这辈子,我就和方馥相依为命!你们休想让我嫁入司徒家!”
赵芷宁在酒吧门外停住脚步,仰头看着暗黑的天沉重呼出一口气,直接将米露的嘶吼抛诸脑后。
穿过小巷,赵芷宁脚步停了停,一辆明星的保姆车停在了路边,车上下来一个高挑的黑裙女人,径直从她身边过去。
手机响起,赵芷宁忙接听。
“赵董,黎曼青到了。”
“我看到她了!米露绝对不喜欢心有所属的男人,她最应该选择的是司徒财团的最佳继承人——二少爷司徒一煦。”
“赵董您高明!”
酒吧3号包厢里,米露仇怨憋在心口无处发泄,愤然踢了下桌子,却忘了自己没穿鞋,大脚趾被撞得锥心刺痛,“啊——痛——痛死了——”疼得她眼泪都快掉出来。
隔壁的包厢里,低头喝咖啡的司徒一爵,忍不住就,“噗——”
米露恼恨看向镂花隔墙,这才发现刚才嘴巴恶毒的“超人”一直在偷看这边。
司徒一爵忙主动搭话,“嗨!原来你就是江海的女儿!你预约的……不是堕胎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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