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人冷笑道:“我要真暗算你,刚才射出的就不是松枝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早就被人下了毒,今后务必多加小心。”
秦子萧狐疑道:“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所说的吗?”
青衫人轻巧一笑:“刚才我只不过打中你的腿,为何你内力却提不上来?秦少爷是习武之人,这点悟性还是有的吧?”
不等秦子萧回应,青衫人又道:“三日后,还是这里,说不定我会带来解毒之法。信不信随你。”说罢转身,纵身踏过藤枝树杈,飞也似的飘远了。
秦子萧追了两步,急唤了一声:“阁下请留步!”
青衫人远远停在一棵树梢,面对这秦子萧:“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秦子萧再施礼:“敢问尊姓大名,此番倾力祝我,日后我也好答谢与你。”
青衫人呵呵笑出声来:“人人都说淮南王府的秦少爷只讲手段,不讲道义,你会因此谢我,那倒是奇怪了。”
秦子萧听得刺耳,心中不悦:“你是什么意思?”
青衫人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依旧慢条斯理地说:“没什么意思。你信得过我,三天后就来;信不过我,不来就是。反着这中毒之事,说不定是我杜撰吓唬你的。”
秦子萧向来多疑,见青衫人如此一说,倒有八分信了,只是不知道此人的来龙去脉,贸然解除,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只是这人口风甚紧,而且也狡诈得很,料想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不如三日后再见机行事。
打定主意,秦子萧便拱手告辞:“如此,那就三日后再会了。”
那青衫人闻言也施了一礼,便飞身而去了。
林间一群择木而栖的禽鸟蓦地飞了起来,呀呀叫着,向着林中更深处飞去了。秦子萧若有所思地将折扇击在左手掌中紧紧攥住,胸中浮出层层疑云。
天色已然大暗,林中升起了氤氲的雾气,一袭白影伫立在昏黄的暮色里,衣裾飘飞,姿态翩然。
从千松岭回来后,秦子萧立即派人暗访青衫人的底细,他暗自思忖:“这人功夫不低,轻功诡异,跟我交手数招便笃定我中了毒,不知是何门何派,我竟没有一点耳闻?”
又想到与青衫人的三日之约,心中不免惴惴:“尚不知他是敌是友,此番约定还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万事还得小心。”
第三日,秦子萧如约到了千松岭,青衫人还未到,四下寂静,只闻劲风掠过松林发出的呜咽萧索之声,显得有些苍凉古怪。
秦子萧握紧折扇,警惕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环境。忽然嗖嗖嗖三支暗器袭来,秦子萧忙打开折扇,挥手挡住暗器,只听得叮叮叮三声,折扇上激起点点火星,暗器折回转向旁边的大树,入木三分。秦子萧箭步过去查看,只见三支银针一字排开,寒光烁烁,并未淬毒。
一道青影闪过被暗器击中的大树,树身上的银针已悉数掠下。青衫人手持三枚银针,笑道:“秦少爷好身手,三支针都不能伤你分毫。”秦子萧收扇微微一笑:“你若尽了全力,我未必躲得过。”
青衫人从袖中拿出一个瓶状物,远远地扔过来:“你中的毒我尚无破解之法,这些药丸只能暂时压制毒性,以免伤及心髓。”
秦子萧收了药丸,虽心中诸多疑虑,仍抱拳谢道:“多谢朋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青衫人轻轻叹了口气:“以秦少爷的性子,若我不解了你的谜团,只怕你是拿了药也不肯吃的,岂不是要浪费了我的心血?”
说罢负手背立须臾,缓缓取下斗篷,只见长发挽髻,青丝垂腰,秦子萧不禁有些愕然。
又见青衫人转过身来,秋瞳剪水,眉目如画,举止娴静,神情恬然,在林中斑驳疏朗的树影掩映下,犹似谪仙出尘。
秦子萧只觉一阵恍惚,似有许多前尘往事浮出心头,却又虚无缥缈,捉摸不定,怔怔的像要被如水的明眸蛊惑了去。
蓦地定了心神,秦子萧忙低头拱手:“原来是一位姑娘,适才多有冒犯。”
青衫女子笑道:“何必多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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