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睇着她,嘴角的笑意显得尤为残忍。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恶劣!
一种被大庭广众剥光了衣服的耻辱感涌上来,舒心刚想反驳,肚子却不合时宜地传来剧烈的蠕动声,听在白瑜谌耳朵里,他脸上的笑意随之更加戏谑。
那种轻蔑的笑容……舒心感觉不只是胃,她的四肢百骸都跟着痛了起来。她狠狠地闭上眼睛,撇开头去,不去看他好整以暇的模样。
眼前一片黑暗,只时不时传来他轻手轻脚搁放杯碗的声音。
不得不说,他吃东西的教养着实优秀,和所以天生贵重的公子哥一样,不会发出丝毫声音。舒心闻着鼻端传来的食物香气,努力收紧腹部,好让它发出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响亮。
她从小就胃不好,一饿就会难受得紧。只是这次……她没做的事情,就是没做!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她都不会承认!
白瑜谌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期间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些硬气。
他眉宇间划过一丝疑惑。难道真的不是她下的手?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商业伙伴,没理由要李老板的命。而且,看众人的愤怒,也不像是作假。
白瑜谌仰头喝下杯子里最后一口牛奶,调整了一下表情。
他推开椅子站起来,缓慢地走到她跟前,伸出一只手来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还是不承认?”
低沉的声音太过有诱惑力,舒心无法自控地睁开眼睛,和他对视。
那样英挺的眉眼……她忽然想伸手去抚一抚他的眉弓,一动作才反应过来自己目前还是他的阶下囚,于是低垂下睫毛,“我真的没有。”
白瑜谌良久没有说话。
舒心有些急了,猛然抬起头来盯着他,“虞城,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知道我从来不撒谎的,我真的没有!”
她的神情太过脆弱和无助,连一旁的管家都忍不住动容。他上前一步,对着白瑜谌弯了弯腰,“白先生,我学过心理学,从舒小姐的动作神情来讲,她的确没有撒谎。”
虽然他不是很懂白瑜谌到底想知道什么,但这位舒小姐的确像是被冤枉的。
“闭嘴!”白瑜谌原本有些缓和的神情因为这句话又重新回归冷硬,他捏着她的手指下了力气,直到那里都泛出了一片绯红,“还是不说?舒小姐,我昨晚警告过你的。”
他伸手一挥,转头离开。舒心顺着他的力道跌回了椅背,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岑管家,把她关进地下室的杂货间。”
听到他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舒心的脑子忽然炸开,几乎跌到地面上去!
她心神俱裂,眼睛倏然睁大,站起来疾走了两步,挡住了他的去路。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在发抖,“虞城!你不能这样!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怕黑的……”
舒心絮絮叨叨的,思绪很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意思表达清楚了没有。
地下室的杂货间,光听名字就知道那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地方!
她怕黑,还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如果待在那样一个地方,要不了多久,她一定会疯掉的!
“怕黑吗?那很好。”白瑜谌没有看她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来,“只有你害怕了,才利于审问。”
他长臂一展,直接把挡路的她拨到一边,自顾自往外面走去。
“虞城!求求你……”舒心徒劳的跑了两步,实在跟不上他的步伐,她累极了,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嘶哑地又喊了一声,“求求你……”
岑管家不忍心看到这样的画面,但违抗命令的后果也是他不能承受的。也不知道这位舒小姐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惹上白先生。
他叹了口气,从钥匙库里找出那把落满灰尘的仓库钥匙,过去托起了舒心的身体,“舒小姐,对不起了。”
舒心剧烈地挣扎起来,恐惧的情绪溢于言表,“我不去!求你了……我不能去!”
她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力气已经所剩无几,挣扎了几下就再也抵挡不住。岑管家狠了狠心,直接将她半拖半拽地送到了杂货间,啪的一声关上门。
舒心狠狠地跌在地面上,手脚都蹭破了皮。
脚步声远去了。空气里流动着一股发霉的气味。睁眼,四周是无尽的黑暗,时不时传来昆虫还是老鼠被惊动之后的窸窣声。她已经吓得哭不出来。
她不敢伸手去触摸自己身处怎样的一个空间,怕碰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
心跳的很快。她试着朝外面喊他的名字,“虞城!”
没有回音。
她几乎带着哭腔了,“虞城!虞城你在外面对不对?救我,求求你救我……”
舒心呼吸急促的要命,手脚都在发抖,掌心全是冷汗。她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然而外面一派寂静,就好像天地之间就只剩她一个人。
怎么办……她紧紧抓着胸口,眼泪忍不住大滴大滴地流下来,一直汇聚到下巴。然后,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白虞城!”
二楼的书房里,白瑜谌坐在写字台前,正埋头于一堆文件,在上面龙飞凤舞地签上姓名。
只签了几个,他就有些烦躁地扔开笔去,揉了揉太阳穴,从酒柜里拿出一大瓶威士忌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没有像往常一样缓解他的心情,反倒像是在烧心。他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两步,放弃似的拨了房间里的内线,“岑管家,她怎么样了?”
岑管家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态度立马正式起来,“先生,舒小姐在地下室,听起来情况很不好,一直在哭着喊一个名字,好像是……”
“我知道了。”白瑜谌打断了他的话,直接挂了电话。
她在喊什么名字,他当然知道。每次她呢喃出这两个字,他的心情就更郁结一分。
白虞城,真的是她心里永远也放不下的人?
白瑜谌强迫自己坐在桌前又看了几份文件,终于还是叹了一声,放弃似的起身再次拨了管家的内线。
“把地下室的钥匙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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