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千年的轮回,三十六万个日日夜夜,安彩每天都要做同一件事。
那就是——被渣男贱女绿一次!
当她车祸身亡后,发觉自己第二天醒来又回到了同一个早晨,一开始是诧异且震惊的。
后来,她接受了现实,每天早上捉奸一次。
她崩溃过绝望过,甚至想到过投河自尽、疯狂作死。
但不管以哪种方式结束这一天,只要第二天到来,就会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时间跟地点。
为了在漫长枯燥的轮回长河中找点新鲜乐子,她把从前做不到、不敢做的事全都做了个遍。
但稀里糊涂睡了个野男人,还是头一回!
好在身为一个千岁老太太,安彩拥有足够的镇定。
顾听许的身份她并不在意,反正今夜过后一切重来,她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查这家伙。
安彩蹑手蹑脚的起身,穿回自己的衣物,回眸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已经凝固,并无大碍。
唯独腰间一道长达十公分的刀伤,经过激烈运动后撕裂得更严重。
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他现在显然已经处于失血休克的状态,如果放任不管,迟早失血过多而死。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安彩终究不愿看自己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就这么没了——即便他明天仍然会被追杀砍死。
安彩让酒吧服务员替自己买回需要的医疗用品,卷起袖口,亲自操作。
清洗,消毒,上药,缝针……
女人脸上依旧是淡然懒散的神情,动作却迅速干练,仿佛做过无数次一般娴熟。
终于将伤口止血缝合,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捏住了她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低气压无形散开。
安彩瞥了顾听许一眼,微微挑眉,“你现在还没死,应该感谢我。”
他注意到她手里的缝合工具,苍白的脸上阴冷弥漫,“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
“不记得下午发生了什么?”她唇边勾起一抹轻笑,搭上男人的肩,“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顾先生……”
安彩忽视他对自己的敌意,甚至有空腾出手从钱包里掏出全部的现金来,递到他面前:
“喏,辛苦一晚上的营养费,反正你也不吃亏,就当我俩扯平了。”
至于他迷迷糊糊时,说的什么以后要报答她恩情这种话,她不会、更不屑于去当真。
她的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天。
没有明天,没有以后。
或许是她的行为触及到了他的心理防线,顾听许瞳孔骤然收紧,本能的对她出手。
他的身体行动不便,动作难免迟缓许多。
这一招,她完全可以轻易避开。
但她却并没有要躲的意思。
反而眯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任由对方掐住自己脖颈,将自己按在身下。
女人一头长发在脑后扑散开来,红唇轻勾,慵懒闲适的神情更添几分魅惑,像是误入凡尘的妖精。
顾听许看着她,不由得一怔。
随后,眸色染上一抹危险的意味:
“不管你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我奉劝你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引火烧身后悔莫及!”
安彩勾住男人脖颈,在他耳畔压低声音:“可惜我这人,就喜欢玩火自焚。”
顾听许的眼皮跳了跳。
憋了半晌,最终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滚!”
没有再理会这厚脸皮的疯女人,顾听许将她扔在一旁,起身按下从刚才就一直响个不停的无线耳机。
“老大!你终于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意外了!”
安彩曾在佣兵团受过专业训练,随着精神力的提高,听力也比常人敏锐,轻易的听清了耳机内传出的迫切声音。
顾听许穿好衣服走到落地窗前,修长身影浸在月光笼罩下,衿贵高冷,宛如幽夜中的帝王。
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之外,浑身散发的强大气场丝毫不像是个重伤濒死的患者。
街道的灯红酒绿在他脸上印照出幽深莫测的光影,“我没事,都安排好了么?”
“放心吧老大,一切照您吩咐,都已经就位,就等您的命令了。”
“很好……准备收网。”
挂断电话,顾听许动身离开房间。
临走前,扔给安彩一张名片,上面除了一个电话号码之外什么都没有。
安彩只是微微瞥了一眼,便将那串数字背了下来。
“活下去,我会回来找你。”
扔下一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迈出。
空气重归于宁静。
安彩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十二点还剩下半小时。
回到酒吧一楼结账,打算去潺江看看烟火。
前台两个服务生正在叽叽喳喳的议论:
“听说了么?今晚酒吧差点闹出人命!”
“太恐怖了!那人到底抓到没有?”
“没呢!说是还在店内!上头得到消息立马派人来审查,说要彻底搜查咱们店,这不,人都到了……”
安彩顺着二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大堂明亮的水晶灯下站着几名黑衣男子,跟下午那些人所穿制服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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