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按钮被用力按下。
房外响起紧急的铃声。
“先生,发生了什么!”
简羽推门而入,神色焦急。
“人?”
殷郁琛冷着一张脸,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看不清神色,隐隐透露着不悦。
危险的如同黑暗中的猛兽。
空气中弥留着香烛燃尽的气味,交织着女孩淡淡的体香。
他的指尖在白素心躺过的地方轻轻划过,似乎通过余温来感受她的存在。
像是一场美梦。
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她的模样。
嘴角露出几不可见的微笑,很快又收敛。
简羽诧异的看着殷郁琛。
他很少见到殷郁琛发自内心的笑了。
“跟着尚家人走了。”
“我允许了?”
殷郁琛冷声质问,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发怒了。
为了一个女人。
简羽作为先生的贴身助理,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地心颤了一下,硬着头皮道。
“先生,尚家送来的姑娘是来冲喜的,天亮就得走。”
他听到殷郁琛冷笑一声,室内的空气似乎下降了几度。
“立刻把她的背景给我摸清楚。遗漏的,拿命来补。”
简羽离开后,房间里又剩下了殷郁琛一人。
他半眯着眼睛,修长的手指在被褥上有节律的敲打着。
自打他醒来后,他就察觉身体轻便了许多。
多年的沉疴似乎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
他看着自己身上微不可见的针眼和排出的黑色液体,剑眉蹙起。
女人把脉的手法,执针的样子,一看就是练家子。
她最后话的意思是——
有人在给他下毒。
“呵。”
殷郁琛嘴角露出冷笑,狠戾的样子活像露着獠牙的猛兽。
尚家地下室。
白素心哆哆嗦嗦的将瓷瓶藏在被褥下。
她曾经答应过母亲,不会外露自己会针灸之事。
特别用的是……茅术针法,如果被母亲知道,一定会被自己气死的。
可殷少的毒素已经进入心脏,普通针灸已经无济于事。
为了殷少,她算是破例了。
好在尚家人来带她走时,殷少的脸色好了许多,体内的毒素排的也十之八九。
只需要再好好静养几日,应当能恢复健康。
突然想起殷少的温柔缱绻,她只感觉浑身发烫,赶紧摇了摇头。
你跟他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白素心在心里狠狠告诉自己。
三日后。
尚蕊再没有出现,母亲的消息也没有传来。
白素心如同被关在黑暗匣子中的小虫,除了焦急没有其他办法。
她鼓足了勇气,找到了尚蕊。
淡雅复古的房间,璀璨的水晶灯映射七彩光辉,考究的家具散发着低调的奢华。
混合数十种昂贵香料的香味在空气里飘荡着。
“尚小姐,你说只要我好好‘伺候’殷先生,你就会答应让我看看我母亲!”
雕刻着欧式花纹的茶杯被重重一放,溅出几滴茶水。
“白素心,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只有我要求你去做事,你没资格教我做事!”
白素心后退一步。
她不能怯懦。
距离上一次看望母亲已经是半个月前。
尚蕊屡次拿母亲威胁自己,她就怕尚蕊一发疯,真的伤了她妈妈。
“你就不怕我把你做的事情,告诉殷家?”
她眼眶微红,俨然一副被逼到绝路的小兽。
尚蕊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她揪着白素心的头发,冷声道。
“你觉得殷家会信我,还是信一个低贱贫民的你?”
白素心牙关紧咬,双拳不自主的颤动。
“尚伯父知道吗?”
她的底牌小的可怜。
她在赌冲喜的事情是尚蕊和她母亲的擅自行动。
尚蕊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犀利。
指尖用力的扯住白素心的头发,迫使她往后弯去。
看着这张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尚蕊打从心底里厌恶。
“但凡我爸耳中听到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信息,你和你妈都别活了!”
后脑勺的力度猛地一轻。
白素心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只手机直接砸在了她的脸上。
熟悉的呼吸机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白素心忙不迭的看向屏幕。
她的母亲穿着病员服,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胸廓微微起伏。
日期是昨日。
她松了一口气。
“看够了就给我滚!”
尚蕊气急败坏。
尚启明是个老古董,代替冲喜的事情一旦被发现,她被赶出尚家都说不准。
“谢谢尚小姐。”
白素心并没有在意尚蕊的恶言恶语。
她宝贝般的捧着手机,大步离开。
下午阳光正好,暖洋洋的打在身上。
白素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心情很不错。
“砰——”
额头撞上了一堵墙。
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入草坪。
她还未来得及起身,就听到一声严厉的呵斥。
刚一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里就倒映出男人的身影。
男人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似是藏着不悦,薄唇紧抿出锋利的弧度,睥睨着她。
如同一位皇冠加身的王者。
是他,殷少!
她红唇张了张,终究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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