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殷青鸟没想到，屋外白雪皑皑。

银装素裹之下，还隐约能看见落在雪坑里的枯木枝丫。

没了生气活力的样子。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院子里，发现已经有人在了。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画寒吟舞剑。

虽然同样身着红衣，但与当初春日宴那次不同。上次他仿若桃花妖仙，而这次的大红更似仙君下凡。

银剑落刃，轻轻松便砍下两节树枝，雪花簌簌落下，美得一不开眼。

收起那把剑，画寒吟迈着慵懒的步子走过来，笑吟吟的：“好看吗？”

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殷青鸟示意让他坐下，就坐在自己旁边。

画寒吟倒也不扭捏，直接坐到她身畔，甚至在她自然地将自己的脑袋靠过来时也非常配合。

殷青鸟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想这样靠着男人安静地坐会，所幸旁边人也没有拒绝，就这样陪着她。

半晌过去，在寂寥的庭院中，只听到一句话。

“画寒吟，我们成亲吧。”

……

殷青鸟再见到荀昭南的时候，这位师兄正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来投靠自己。

除了殷老头的那些遗物之外，荀昭南甚至还带来了她一直特别好奇的事情。

就是那位仕女图上没有脸的女子到底是谁。

“消息准确吗？”

荀昭南坏笑，露出来那颗虎牙：“我可是特地跑了好几个以前老头经常去的地方，当然准确了，走，我带你见见世面去。”

每次看到这样的笑容，殷青鸟都知道不会有好事发生。

可奈何这次，依然不听使唤地跟上。

在荀昭南的带领下，师兄妹二人来到了一家风月楼。

这里与寻常青楼不同，据说这里面住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殷青鸟扫着那些打扮惹眼的年轻姑娘，有些后怕：“该不会这些人里面有老头的私生女吧？”

无奈地笑出声，荀昭南得承认，有时候还真是败给他这个师妹的奇特想法了。

他驻足，指了指那个在舞台下面听曲的老鸨，做了个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看懂的手势。

殷青鸟愕然，显然是没缓过神。

他的意思是，这位老鸨，就是殷老头心心念念二十年的人？

有些不敢相信，她“啊”了声：“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老头看着可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人啊。”

不理会她的怀疑，荀昭南挑眉示意，直接就径直朝那位老鸨走了过去。

老鸨起初听曲听得认真，倒是没注意到他们。

知道殷青鸟习惯性地吹了声口哨，她才回过神看过来。

只这一眼，殷青鸟就相信了荀昭南的话。

因为她看到了面前人喉咙上的那颗黑痣。

不偏不倚，身处中心。

与仕女图上的一模一样。

怎么离开地那家青楼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出来时，下了雨，而有人站在雨中等她。

画寒吟将另外单独准备的拿把伞递给荀昭南，然后很自然地将小姑娘接到自己的伞下。

甚至连眼神都不需要，二人就通晓彼此心思。

殷青鸟转头一笑：“师兄，再过两日可就是我的喜酒了。”

2022-0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