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过后，柳茜面带幸福地坐上凌肃的婚车前往仪式举行的地方。

那是凤城最古老、已经封禁许久的旧朝皇宫。所有来宾，都穿着庄严华贵的汉服。

柳茜与凌肃身着玄色汉服，伴随着庄严的礼乐之声，在众人地见证下喜结连理。

以凌肃的身份，自然不会对柳清风行三跪九叩之礼，柳茜想要叩拜的人早已不在这个世间。所以，两人默契地只对柳清风鞠了一躬算是完成这一个礼节。

饶是如此，凌肃的弯腰已经足够柳清风红光满面，一扫刚刚的颓然。

哪怕刚刚出了大丑，罗倩如还是带着柳芷柔跟过来参加婚礼。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让她恨不得掩面离去。

但想起柳清风满含威胁的目光，罗倩如只能死死抓住女儿的胳膊来抑制情绪。

“妈，好疼！”柳芷柔原本正在畅想，畅想与凌肃并肩而立的是她自己，却被罗倩如的举动给弄得生疼，回过神来不满地轻呼。

罗倩如松开手，已经恢复了平静。

“芷柔，不要替妈担心。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我等着柳茜哭的那一天。”以为嫁给凌肃就有底气作妖了？她早晚能看到高傲的柳茜低下头颅的那一天！

柳芷柔却是丝毫都听不进去罗倩如的话的，等新人敬酒的时候，她终于按捺不住迎了上去。

“姐姐。”

柳茜卸去脸上的笑容，冷然看着如白莲花般飘过来的柳芷柔。在这大喜的日子里，那一身白色的西式小礼服与周围格格不入。

柳芷柔也看到了柳茜打量自己裙子的目光，愉悦地勾起唇角，挽住柳茜的胳膊：“我的好姐姐，我知道这场婚礼你做不了主。一个女人，在结婚的时候不能穿上象征圣洁的婚纱，是多么难过的事情啊。所以，我就替你穿啦。”

多好的妹妹啊！

柳茜都忍不住赞叹了。

然而，她还是太天真。

“芷柔，你已经二十二岁，不能再这样不懂事了。”柳茜的声音中带着张扬与斥责，“汉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服饰，凌家与我们柳家都是百年世家。在这样庄严的场合，你不觉得你很失礼吗？罗女士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原本没有注意到柳芷柔这个小人物的人，都在柳茜的斥责中将目光投在柳芷柔身上。

诚然，这一身白色小洋服把柳芷柔衬得娇俏可人。但是在这场她亲姐姐的传统婚礼上，这一身可是有砸场子的嫌疑。

之前罗倩如的行为，已经在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圈子，柳芷柔的行为让很多家族对她关闭了大门。

泪水，一点一滴地跌落在地上。

柳芷柔不敢置信地看着柳茜，“姐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只是，只是心疼你。我记得你说过，你最幸福的期待，就是穿上婚纱和龙……”

“芷柔！”罗倩如及时赶到，捂住了柳芷柔的嘴。

这个傻丫头，这样的场合她要真把话说完，别说凌肃，就连柳清风都不会放过她！

柳清风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今天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却让他发现大女儿狠，小女儿傻。

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柳茜却笑得更开心了，她娇笑着倚靠在凌肃的身上，“芷柔这是喝多了，大家不要介意啊。”

那样子，让许多人想起了每次出来替柳茜的嚣张向各家道歉的罗倩如。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正常好戏，凌肃都好像事不关己地在看戏。

等柳茜尽情地发泄完情绪，才将她的身体扶正：“玩儿够了吗？”

“够了。”柳茜知道，这是凌肃不耐烦了。收起刚刚张扬的样子，重新带上温婉的笑容，和凌肃一起敬酒。

到了凌家亲戚这一桌的时候，上到辈分最长的几个老爷子，下到凌家第四代，都热情极了。

哪怕凌肃冷着脸，也不免被灌了好几杯酒。

柳茜尚且可以保持清醒，她却发现凌肃的眼神已经略带迷离了，如果不是一张冷脸摆在那里，外人轻易就能看出，他已经醉了！

柳茜在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却端着凌夫人的架子婉拒了不少人的起哄，假装靠在凌肃身上不胜酒力的样子。

凌肃的威慑力，让大家都不敢为难，只能看着柳茜靠在凌肃身上离开。

等回到凌家，柳茜将凌肃交给管家才算松了一口气。

好在凌肃酒品不错，才没有出什么篓子。凌肃酒量不深，这件事隐瞒了这么多年，万一在她婚礼上被外人得知，将来一旦被钻了空子，她可就有的受了。

然而这话，很快就打脸了。

“凌肃，你干什么？”正躺在浴缸里闭目养神的柳茜一睁眼，竟发现凌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浴缸旁，一脸深沉地看着她！

而她，现在不着寸缕！

她吓得又往水里缩了缩。

过了好半晌，凌肃才从学术研究的状态出来，将目光从柳茜的身子移到她的脸上。

唔，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

柳茜眼睁睁地看着凌肃潇洒地去掉衣服，然后大咧咧地赤果着身子踏进浴缸！

浴缸里的水，溢了出来。柳茜的脸，也红了起来。

“你要泡澡，我给你让位置，别这样！”

然而凌肃对柳茜的挣扎视而不见，反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这个姿势不是靠在她的胸膛上，柳茜觉得自己还能高兴一点。

眼看着水已经快凉了，柳茜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凌肃从浴缸里拖出来。

胡乱拿浴巾擦了擦，又把他拖过去躺好。

“呼！”

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柳茜刚转身走向衣柜，就感觉一个东西向她扑了过来。

她只来得及转身，就被凌肃壁咚了！

“凌肃！”柳茜再一次惊呼这个名字，心中尽是紧张。

2017-0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