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期限虽然不多,却也足够我好好喘上一口气,我当即答应道:“行,我也信你一次。”
宋志远哼了一声,将车开出了海湾,上了大桥,他忽然停下了。
“我还有事,你自己先回去。”
没等我反驳,他就把我踹下了车。
轿车扬长而去,看着忽明忽暗的尾灯,我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冰凉的石板上。
十天,仅有十天,我该怎么办?到底要怎样才能拿回相机里的照片?
如果我顺了他的意,他是否会把照片销毁,或者,他狮子大开口,拿这些照片去威胁盛云洲。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后者。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不能让宋志远威胁到盛云洲,这是我欠他的,和爱情无关。
抓起桥梁慢慢站起,呼啸而过的海风,让我从混沌中彻底的清醒过来,得赶紧回到B市,就算真的要虽宋志远妥协,我也不可能给他全部,必须在他回去之前转移出一部分。
寻着记忆,我下了大桥,往机场那边走。
三十分钟之后,终于碰到了一辆出租车,到了机场我才发现钱包都在行李箱里,行李箱则在宋志远的车上。
现在除了一部手机和身份证,我几乎是分文没有,好在能用网银支付,从微信上把钱转给了司机。最后又如法炮制,在网上订了凌晨五点半的机票。
好不容易捱到五点,我快速的通过安检通道,准备登机,这时候手机响了。
打开微信一看,竟是一张照片,上面的人正是我和盛云洲。
他面向着镜头,眉眼间充满的了愤怒,我则眯着双眼,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欢愉还是痛苦,最主要的是我们最私密的地方还连在一起。
下面还有一行字。
好好欣赏下自己的丑态吧。三天之后,我回去找你。
快速的关掉屏灯,心脏仿佛就要跳出了嗓子眼,这绝不是震惊,或者害怕,而是被对方气的。
紧紧的按着心脏,我一连吸了好几口气,才双腿发软的走上了飞机。
这是宋志远的心理战术,我必须得保持清醒,绝对不能中计策。
我合上了眼,努力的摒除着所有的杂念,但那张相片就像梦魇一样,不断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对不起,盛云洲。
一滴眼泪滑出了眼角,另一滴紧跟着掉落出来。
对不起!
我用力的抠着自己的手腕,企图以疼痛来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泪水很快便迷糊了我的眼睛。
我的样子很快惹起空姐的注意,她礼貌的问道:“小姐,请问您有哪里不舒服,或者需要帮助的地方吗?”
“没有,谢谢了。”我虚弱的说。
空姐并没有多问,她微笑一下转身离开。
经此一缓,我的心情顿时平复不少,接着又想起了盛云洲。
他一定很恨我吧,也肯定会担心自己的照片曝光。
毕竟他还没有结婚,如果宋志远真的把照片上传到网站,以互联网的速度,相信不出一天他就会在业内出名。
我苦涩的笑了笑,这样的出名方法肯定不是他想要的。
尽管他什么也听不到,我仍不住的给他道着歉,似乎只有这样做我的心里才能好过一些。
同样的三个字,我重复了三个小时,下机的时候大脑有些麻木。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站了很久,才想起打车回家,等上了车我又记起钥匙也在那个皮箱里。
我无处可去,最后让司机把我拉到了市中心,又重复起了几日前的一幕。
买衣服,洗澡,唯独没有吃饭,此时此刻我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在宾馆里闷了一天,房间里的安静几次都让我误以为自己死了。
最后我去楼下买了一瓶安眠药,连吞四片,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生物钟准时把我叫醒,我没有一分耽搁,爬起来就开始洗漱,然后机械般的离开房间,去楼下吃早餐。
我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食物,直到再也咽不下去,我才行尸走肉一般的站起身。
想和宋志远长期战斗,首先就得有个好身体,我突然有种预感,就算我把他要的全部给他,他也未必会放过我。
和我心情一样,外边的天空也是阴沉沉的,厚重的云雾压得人喘不过气,丝丝冷风在刮在身上,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我给爷爷的管家打了一个电话,说下午要过去一趟,刘叔人很靠谱,我想利用这点时间将钱和房产转一部分到他的名下,就算我不看重,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宋志远。
放下电话,我准备先回一趟公司,有些工作还没完成,就算盛云洲准备辞退我,也必须做完所有的交接工作。
除此之外,我也很想看他一眼,最好他能打我一顿,或是骂我几句。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进了公司的大厅,一切就如往常一样,大家亲切的对我问着好,电梯很快到了我办公室的楼层,进门就碰到了帮我打扫办公桌的小李。
见到我她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问:“陆姐,你回来了,你的眼睛怎么有点肿呢,昨晚没睡好吗?”
我笑了笑,说:“可能是熬夜熬的,没事,这里不用擦了,我想看会资料。”
小李担心的看了我一眼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陆姐。”
出门时,她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事似乎的说:“新总裁昨天下午就回公司了,他还跟我问你了,说你要回来了就去办公室找他。”末了她又小声的低估一句,“不是说一起去的吗,怎么分着回来的。”
自动忽略了她的八卦,我强压着激动的心情说:“知道了,稍后我会过去。”
小李点头离开,并细心的替我带好了门。
我也马上从椅子上起来,从时间上来算,盛云洲确实该回来了,可能他正憋着一肚子火,正等着问我的罪。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并做好承受各种打击的准备前往了十三楼。
走廊上铺着一层厚重的红毯,人走在上面静悄悄的,在一片沉闷的死寂中,我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许久,我听到了一个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
“进来。”
我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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