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火辣辣的灼烧感在脸上蔓延,将杜芷然拉回了现实。
她有些错愕地望着李春花,宛如见到了鬼。
她不是死了么?难道是......重生了?
却见李春花将两条秀帕甩在杜芷然脸上,又冷哼道:“我告诉你,别想着出什么幺蛾子,刘老爷明天就派人来迎亲了,你要是耍什么花招......”
杜芷然直直地盯着她,嘴角忽然绽开一抹阴沉的邪笑。
是的,她回来了,回到了十一年前,所有一切痛苦的起点。
倘若不是这个女人意图将她卖给年迈好色的乡下财主,她也不会初回尚书府便被京城名门嗤笑轻视,也不会被杜子茜和贾怡然二人诬陷失了贞洁。
李春花被她笑得心里发凉,她抖了抖眉,仰头道:“笑什么笑,还不快点好生打扮,王麻子待会就要过来了。”
这个女人不仅将她十两银子卖给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木头,更在结亲前夕为了一百文钱将她的初夜卖给村里的流氓地痞。
杜芷然心中冷笑连连,郁气在她脸上森然弥漫,她低声阴笑:“装扮,好啊......”
不待说完,她双手弯钩成爪紧紧扣住李春花的脖颈,这个老鸨瞬间涨红了脸面,脸上的褶皱一层层张开。
李春花一时不放被她扣住,窒息的感觉拉回她的心神,她手下使出十成十的力气方才将杜芷然推开,她带着一抹恐惧地盯着杜芷然,面上仍旧强硬:“反了天了,小蹄子,想杀我?”
她像一只臃肿的老虎扑了过去,杜芷然侧身一闪,紧接着转身一推,李春花哐当一声撞在门板上。
李春花头晕脑胀的回过头,视线触及杜芷然的刹那又猛然惊醒,她慌忙后退数步,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杜芷然,一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不对劲,眼前这人满身仇怨放佛来自九泉之下万股深渊,凝结千年似乎也不能化解,这不是那个软骨头。
她满身的她颤抖着满身肥肉小声道:“你是谁!”
“我是谁?”杜芷然轻笑一声,黑沉的目光牢牢锁住她:“我是杜芷然啊,那个被你卖给老木头和流氓的杜芷然啊。”
“鬼,你是鬼!”刘春华连连摇头,她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去,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杜芷然!她眼中的幽深和诡异的恨意岂是常人会有的?这是冤魂,这是索命的冤魂!
鬼?杜芷然冷笑,重活一世,她可不是鬼么?这些一手将她害成厉鬼的人反倒怕了起来?
她一把拿过桌边的剪刀,锋利的寒芒在油灯的映照下迫人心神,刘春华三魂六魄逃离天外,她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叫唤一声,企图有人能够听见,她不要死,她不要被厉鬼索命。
可惜,她本来便住在村外山边,鲜少有人经过,如今夜深,更是无人听闻。
她慌不择路的回头逃跑,刚一推开门,头发却被杜芷然揪住。
她回头想要抓回自己的头发,手指却被剪刀戳开深可见骨的血洞。
“啊!”她惨叫着收回手指,触及到满手鲜血,整个人眼前一黑,差点没有跌倒。
杜芷然阴鸷的望着她,冷笑一声仿若来自九泉之下的嘲讽,脚下一用力将她放到在地上,手中的发丝发出细细揪碎声仿若千万只蚂蚁吸吮她的头皮。
“啊!”刘春华一声痛叫,她想要爬起来,却被杜芷然哐当一声踢到在床边,她的头磕在木头上瞬间撞出一个血窟窿。
她头晕目眩地趴在地上,模糊的眼神中一个幽暗的影子满满戾气的朝她走来。
“饶了我,饶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她一面求饶,一面止不住惧意的往床头的角落靠去。
饶了你?
杜芷然瞧了眼锋利的刀芒,她那被狼狗咬伤的腿隐隐作痛,可曾有谁饶过她!
她一脚踩在刘春华胸口,微微弯腰,剪刀岔开抵在刘春华地脖颈。
“饶命!”
鼻中似乎嗅到异味,杜芷然低头一看,却是刘春华身下隐隐躺着水泽。
“这么害怕?”杜芷然轻笑道。
刘春华平明点头,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不停滴滚落。
“要我饶了你?”杜芷然再次轻笑。
刘春华的眼中闪过希冀。
“可是你们谁曾放过我!”
下一秒,阴鸷地双眼闪过寒芒,鲜血喷薄而出,贱满她整张脸。
杜芷然站起身来,她静静观望着躺在地上的尸体,血液仍旧温热,双眼恐惧地大睁,喉咙出破了个窟窿冒着血水,她死的时候比这个女人痛苦百倍千倍,蛊虫一点一点啃噬心脏,一点一点吸吮血液,头骨疼痛地炸开却至最后一刻方能死去,她的痛苦谁来偿还,她小心翼翼与人为好,有谁又真正善待过她!
黑夜忽地闪过一道雷电,惊雷劈落在山顶,苍穹刹那间亮如白昼。杜芷然的目光猛地遥望北方,京城,杜子茜,贾怡然!你们——
且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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