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鹤一脸焦急：“拍照恐怕不行吧，之前类似展览一律都禁止带手机入场的。你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啊？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把握？”

“以后再告诉你吧。”陆小米边收拾东西边往外走，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消失不见。

梦想和妈妈，她肯定还是选妈妈。

贺小鹤直觉陆小米有什么事瞒着她，不过她不想说，自己也不好意思再问。

陆小米花了好几天时间，才说服自己冷静地面对这场手术。

周五，在病房陪了妈妈一晚上。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又一身冷汗地惊醒，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也没了睡意，心不在焉地扒了几口饭吃，便去找了白锦程。

他刚好从办公室里出来，差一点撞上陆小米。

他笑了笑，把一堆材料递给她：“进来坐吧，这些都需要你签字。”

“这是什么？”

“家属告知书。”

陆小米颤抖着手接过，深呼吸才敢翻开，只看了一眼，紧紧咬住下唇。

“你别怕，这只是做手术前的流程，正常签字就行。”

陆小米松了口气，签了字递给他。

“怎么起这么早？”白锦程看了眼陆小米眼下的乌青，说道，“一晚上没睡？”

“我睡不着。锦程，你老实告诉我，一会儿的手术，你……”

“我以前上学时在国外跟着教授做了几台这样的手术，虽然不是主刀，可多少也有些经验。这次手术前我已经做了大量充足的准备，这个是你妈妈，所以我一定会比平时更加上心的，你放心吧。”

她在意的不是这个。

有锦程在，她根本不用操心手术的事，真正令她担心的，是那些手术后遗症。

那篇文章里写的文字，配的图片，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案例，只是想到那些病可能会出现在妈妈身上，她就一阵一阵冒冷汗。

看到陆小米眼中的担忧和焦急，白锦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米，你妈妈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进手术室了，你可以在急救室门外等着，但是一定不要胡思乱想，等我的好消息，好吗？”

陆小米重重地点点头，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眼看着一群白衣天使推着妈妈进了手术室，白锦程最后给陆小米一个放心的眼神，关上了手术室的门。

陆小米一个人站在又长又阴暗的走廊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紧紧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心里不停祈祷，希望妈妈平安出来。

这样煎熬又折磨的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手术室的房门被人打开。

她焦急地上前两步问道：“护士，我妈妈手术还顺利吗？”

“手术还没做完。”护士看了她一眼，匆忙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又推了一个小车过来，车上面放了很多袋血。

陆小米心里一紧，抓住护士的胳膊，颤抖着声音问道：“护士，现在不是只有我妈妈一个人在做手术吗？你拿了这么多血袋，都是给她用的吗？”

2020-0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