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小混蛋转过身,又仿佛无事发生,恨的他简直想要掐死她算了。
少年人的轮廓已经显出了几分成年人的姿态,俊逸非凡。抬眼时,纯良的表情竟也多了几分凌厉。
阮伊人想到有关秦大佬的传闻,稍稍的怂了下。
啊呀,两辈子没谈过恋爱的小怂包看到好看的小哥哥也想偷偷撩一把呀。
比起商场上杀伐果决的秦大佬,她的前未婚夫还真是差了好多。
“你叫我什么?”
阮伊人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捉住的右手,慢吞吞的抬头。
嗯,果然是大佬的姿态,吾等凡人……从心。
“秦靖。”阮伊人又不是傻子,平常逗乐还成,还真不敢把人撩过火了。
“嗯?”秦靖垂着眸,微眯着眼懒洋洋的笑,薄唇轻启,露出的白牙透着一股森冷的气。
阮伊人乖乖的递上另一只手,还讨好的笑了笑,仿佛在说:大佬请摸。
平常的女孩子什么样,秦靖也不晓得。但被家里娇宠惯坏的小女生,倒也见识过。那种你不让我做,我非要做的熊孩子,看一眼都觉得伤眼。
可眼前这个乖乖给摸的小姑娘,又显得太懂事了,有时候还透着一股有趣,娇憨乖巧的。他便忍不住想要躲宠一点,再宠一点,也免得浪费她这让人喜爱的小模样。
“让你用温水,又忘了?”分明还是个小姑娘呢,可就这样让人不省心,一点都不懂爱惜自己,让秦靖每每都头疼不已。
阮伊人急急忙忙摇头,她哪里敢忘啊。
外人都说秦靖性子冷傲,她接触后便觉得这话一定是人家诋毁,他分明温和又懂礼嘛。就是有时候,太过啰嗦了一点。
假如秦靖有一日有了孩子,肯定是个天天盯着自家孩子穿秋裤的家长。
秦秀才的身体与秦靖的没有太大差别,或许区别只在于更加瘦弱,也更年轻。
他们的手指同样修长,在阮伊人的手背划过,她痒的差点笑出来。
好在秦靖只是细细的抚摸过她手上的每一道伤口,幽幽一叹。
这声叹息又是无奈,又是哀怨,生生让阮伊人的鸡皮疙瘩排排站。
“说你什么好……”
阮伊人只能嘿嘿傻笑,期待他早点放过自己。
秦靖非但不放,甚至握着她的腕子把了会儿脉。嗯,左手用完换右手的那种。
末了,才问:“你这几天脾胃不和,腹胀,恶心,且吃不下饭。”
“哎呀,就是上火了。”阮伊人不甚在意的说。
秦靖连眼皮都未抬,继续说:“不仅如此,有时候还会感觉口干舌燥。大便干……”
啊啊啊!
阮伊人的头皮都要竖起来,下意识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免得他再说出后面几个字。
是啦,她是有点便秘又怎样!难道非要说出来吗?你不说,我还是一个可爱柔弱的小仙女呀。大佬求你保持您老的人设啊,继续待在神坛上,别下来,求你……
秦靖倒无表示,只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
阮伊人一抖,下意识就松手,期期艾艾道:“那个……”
“小事。”
他说完,人便出门去。
不一会儿,也不知道从哪儿便捧了个不大的陶锅,和些红枣山楂来。
又过一会儿,秦二姐掀了帘子进来,悄悄交给他一个小袋子。
阮伊人探头一看,原来是些冰糖。
在如今平民百姓吃不起糖的年代,蔗糖就更加珍贵了。
“你小心着,别让奶看到。”秦二姐走到门口,还叫他们要把门栓好。
“就这么防着吴老太太?”
秦靖正用陶锅烧水,便答:“二姐偶尔会在家中住,她婆母心疼她,便专门送些调理身体的吃食来。被祖母见到机会,都给夺了去。后来母亲让她躲在屋子里吃,把门栓好,不许叫祖母看到。”
阮伊人听到这儿,咋舌不已。
这吴氏也实在是够极品了,居然要和一个小辈抢吃的。而且,那还是人家婆婆给准备养身滋补的吃食。
“二姐每次都另外给她匀出来,但祖母非要全部。”
“这就过分了。”阮伊人不好道长辈是非,便认真看他操作。“这是在做什么?”
“红枣山楂糕,给治疗……”
“等等,那两个字你不用说了。”她拒绝承认,她还是个可爱的宝宝呢。阮伊人在心中如此傲娇的想。
山楂在锅里咕嘟咕嘟作响,红枣被去核丢进去一同煮。很快,便都化作软烂的果泥。
再加入冰糖,拌匀。等到粘稠后,以纱布过滤,盛在容器中放凉。
红枣很甜,山楂又太酸,中和一下味道倒也恰当。加入冰糖调节着口感,总算变得像模像样。
阮伊人不懂烹饪,在末世最常吃的也是罐头制品。她的人生技能只限于点亮各种和泡面相关料理,倒也不至于饿死自己。
只这会儿捧着一汪鲜红的‘果冻’,还要感叹一下:“我得和你说声对不起。”
秦靖正将做好的红枣山楂用竹片切好,用油纸细细的包好,塞进一个掉了漆皮的攒盒。头也没抬,便问:“你又哪里对不起我?”
“我觉得你说在凤城生活过一段时间是逗我的。”小姑娘语气格外诚恳认真,黑黝黝的眼睛,像极了乞食的小犬儿。
凤城嘛,全民皆厨的神奇城市,华国谁人不知?就连阮伊人去凤城时,也差点不想回来,险些在那儿买了房子准备住下。
都说凤城的人对烹饪是非常讲究的,她现在终于了解了。
不过三样食材,就让他弄的这样精巧。切成菱形的糕点,颤巍巍的,透着诱人的光泽,也散发着浓郁的酸甜。
吃起来味道也很好,入口即融,果汁在口中化开,瞬间拯救了似乎已经退化的味蕾。
“啊,活过来了。”
秦靖笑她,又往她手里塞了枚没用上的枣子。
“少吃些,省的倒牙。”
吃了两块糕,阮伊人赶紧将陶锅洗刷,又给秦二姐送过去,回来后手里多了一把炒蚕豆。
“姐夫来了?”
“嗯啊,送了点炒货给二姐吃。”
阮伊人捧着蚕豆,竟也不着急吃,反倒像在发呆。
秦靖捧着册书,分神看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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