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被抄的史家可是旧朝大户,府上收藏了许多宝贝,什么古玩字画,奇珍异宝数不尽数。”
“是呀是呀,我也听说了,好像有对夜光杯是当年青莲居士的挚爱之物,价值连城呢。”
“这要是能从箱子里拿上一两件,可就一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了。”
“是呀是呀……”
几位在街边看热闹的摊主相互闲聊着关于押送的赃物,招芸闻言唇角微扬,已然期待许久,上下打量着那经过的马车,粗略估计大概的箱子数量,心中已经有所绸缪。
“真是威风,若是我也能当锦衣卫便好了,我阿娘肯定高兴骄傲。”将花盆放上马车后,伙计望着街上的景象不由艳羡。
“无情冷血的怪兽鹰犬罢了,有何好的。”立在门阶上的买花姑娘则对此不以为意,甚至有些轻蔑。
伙计一听这话便赶紧缩了脖子退回屋内,似是极力想与这位姑娘划清界线,以免被人听见招来是非时祸及自己。
招芸倒是对这话听得有几分意思,便多看了那姑娘一眼,问她为什么讨厌锦衣卫,难不成有什么仇怨。那姑娘答得倒也爽快,只说:“不是讨厌,亦无仇怨,只是不喜欢。”
说话间街上传来些吵闹声,寻看过去,见到是个孩子因为好奇走入街心,正好撞上浩荡行过的队伍。孩子于马蹄下仰望着鱼贯而过的队伍,丝毫没有畏惧,甚至还笑着去尝试摸那些马匹,而路边围观的百姓则个个都为他提起了心,却又无人敢冒着生命危险冲撞行队,钻到马下上去将他抱回来。
招芸眉头轻蹙,想着要出面去帮忙,但又担心这样光天化日的下去上援手,有暴露自己的风险。正纠结之际,身边的年轻姑娘却已经小跑下阶,推开围观的百姓到前方,冲着那行来的马队出声示意停下。
锦衣卫的队伍也有人敢拦,这让街上围观百姓又是一惊,个个都伸长脖子来看热闹。见是个年轻小公子哥,不像是有功夫的模样,仅是凭着胆气就出了头,不由小声摇头议论。
“锦衣卫办事,何人拦道?”有副将模样的人扯马回身,居高临下发出呵斥,言语之际还握上了腰侧的刀柄,一派气势逼人。
“本……本公子无意拦你们的道,只为救人罢了。你们身为官家人,哪里能视人命如儿戏草芥,徒有威风呢。”年轻姑娘上前,蹲身抱起街心的孩子回到人群一侧放到地上。
“冲撞公干,还如此刁蛮态度,把她带回去。”有一统领模样的人下令,旁边即有两人上前靠近。
就在锦衣卫将要扣上那姑娘的手臂时,旁边飞来两枚小物件击上那两人的手腕,痛得两人不由收缩回手去。随后,一个着青衣便服,手执汉剑的年轻男子上前拱手。
“解同知,这位小公子不过是救人心切罢了,还忘您高抬贵手,莫要生气计较。”
“沈勋卫,这么巧,想不到回京头一遭就遇上你。怎么?你们如今你们大理寺都这么闲了,也来插手管起锦衣卫的闲事了?”
“卑职不敢。”
“不敢就让开。”
“听说这个解同知早年在云南那边当了几年副将,有一身好功夫,颇有战功,皇上都数次夸赞。年前回来京地直接挂了锦衣卫同知的职,平时在京城里可是横行,连他那顶头的指挥使都得看他些面子,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伙计凑上来冲着招芸小声解释,同时将一碟瓜子递了上来。
“你还什么都知道呢。”招芸抓起一把瓜子边嗑边笑了,然后继续看戏。
“那可是,我在这京师十几年,人送外号京师万事通。”
“那你倒是通一下,说说是觉得是那个勋卫厉害些,还是那个解同知厉害些?待会儿动起手来谁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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