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跟映月有几分相像的小桃。
调教驯服,金玉温养。
几旬下来便送去了西家廖府。
廖府公子验货一夜,第二日清晨又将人送了回来。
递了口信说很满意。
只一条,他们家的少夫人过门前,小桃都得待在风月窟。
可廖公子食髓知味,哪等得及夫人过门。
三天两头的要往这边跑,小桃白日夜晚都要遭他痴缠。
惹得姑娘们避之不及,纷纷断了来我小院的脚步。
反倒让红线得了个清静。
他照例斜躺在银杏树上,双手抱臂,闭眼睡得安稳又惬意。
如果不是屋内的女人在娇哦呻吟,男子喘气又急又粗,那几句发腻恶心的床话竟是吼着出来的,差点把屋顶掀翻。
真是孟浪。
我咂咂撇嘴。
“林柚木,你很爱听墙角?”
少爷,不然您看看您自己呢。
我义正言辞:“没有,我这是在学习。”
他笑了下,语调不明:“那还真是委屈了你,你不妨进去站床沿听。”
李红线这个人,一切都得顺毛摸。
毕竟墙角固然好听,可红线的巴掌更是别有洞天。
我慢吞吞从地上爬了起来。
走过去替他拍了拍裙摆。
红线垂眼看我,火红的收袖百层裙莫名被他穿出了一股锐气。
难怪他极少搭理男客。
随着他身体抽条,喉结凸显,雌雄莫辨的美慢慢地展露出独属于少年的棱角,那道绷得极好看的下颌线就是一场初现端倪。
这种长相,本就不阴柔。
“你真好看。”
我真诚坦言。
“滚。”
他惜字如金。
跃跃欲试的公子们到底是找上了红线。
寒冬腊月,沈二娘忽然决定领着一群姑娘去游湖。
好在南方的冬少雪无雨,湖水亦不会结冰。
不然就辜负了这待客主人的醉翁之意。
我问红线:“待会你要是被推下去,我拿什么救你?”
他嗤笑了一声,叫我滚远点别碍事。
船舶行至人迹罕处,只有楼台兰亭在其中浮动。
人群中有位缃色罩衫的青年端了糕点过来。
我记得他,约莫是个脑子不太好的公子。
“红线姑娘,上好的桃花酥,赏脸尝尝呗。”
我无声上前牵住红线的手,他反手挣脱开,才懒懒地开口:“我天生就不爱吃,王公子自便。”
手中还残余着红线的温度,我改抓王公子的璎珞。
两个人我总得抓一个。
不能让这英雄救美,含泪下嫁的话本子成了真迹。
王公子讪讪笑了笑。
他捻起一缀糕屑,踌躇地洒进了湖里。
船开始摇晃起来。
姑娘们惊声尖叫,沈二娘离我们远远的,我甚至能用余光瞥见她拦住了船夫。
“红线姑娘你别怕,我来……”
“扑通”,青绿的湖水里荡起了巨大的水花。
我暗叫倒霉,抓着那璎珞还未反应,便被窒息的水花淹没了。
没错,落水的变成了我。
红线依旧好整以暇,漫不经心地盯着我。
王公子想来一出大庭广众之下的肌肤之亲。
料他也没想到会被红线先发制人,一脚踹了下来。
可怜的只有我。
我浮出脑袋,晕头转向地往上爬。
王公子眼见大美人亲近不成,便要来拖我的腰身。
手还没碰到我,就又听到一阵入水声。
伴随着姑娘们的尖叫,红线抱着我几步便登上了船沿。
我拧了一把裙摆。
好半天,那王公子还傻愣愣地盯着红线的下半身。
头上缓缓冒出了个问号。
我疑惑地转身瞄了眼。
只一眼便炸毛般起了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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